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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過兩座金鐘獎,最佳男主角;一座金馬獎,最佳男配角;2009年終於以電影《不能沒有你》,同時獲得金馬獎最佳劇情片、最佳導演、最佳編劇、最佳剪輯、年度台灣傑出電影。當導演,是戴立忍從小的夢想,當完兵再回到大學,就是為了圓夢。曾經一度認為自己選錯科系,卻又在戲劇中找到更深的興趣。現在的戴立忍,生活像個大學生,直到最近,才慢慢覺得不能再那麼不負責任地任意生活,但是仍然脫離不了戲劇、電影。

     電影是我最早認識世界的開始。

     我父親是老師,小時後他從台東調到高雄,我們在高雄大概搬4次家,所以我10歲前的環境一直變動,學校一直變,朋友也一直變,唯一不變的,就是每個地方都有電影院。我自己回想起來,那個地方對我來講反而是比較安全,比較熟悉與共同的空間。

     一個黑盒子裡面,世界在眼前展開,幾乎把所有錢都花在這上面,我是個「電影兒童」。愛作夢吧!

     退伍後,我只想念電影,我給自己一次機會,6個月內考上就去唸,沒考上就當休息,再打算。

     我沒看過舞台劇,也搞不清楚戲劇系跟電影系,當時只有兩個科系跟電影相關,私立中國文化大學電影組,另一個國立藝術學院(現為國立台北藝術大學)戲劇系,我看系上老師簡介有楊德昌,而且是公立學校,所以就填了志願。

     後來才發現,原來楊德昌導演確實在那教課,但內容跟電影直接相關的課程可能只有10%,一開始是失望的。

     但是進去學校才發現,舞台劇是非常有魅力的表演藝術,大一上學其,從很沮喪想轉學,想清楚後,便很快的接受。

把瓶裡的水倒掉一半

     高中畢業後先去工作,加上兩年當兵,我是班上最年長的。但跟同學比起來,我很清楚知道自己要什麼,我是花時間來學專長的,所以力量很集中。

     大學讓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學習」,因為一值在製作戲、寫劇本,不像是「學校的功課」,所以就變的很好玩。

     大一下學期因為興趣太高,我就開始導戲了,到大三主修導演的同學,才開始各自創作,我有某種驕傲跟自信,因為我比別人早開始。

     當時我大量閱讀,包括黑格爾《美學》、亞里斯多德《論美學》,很硬的書全部都看,把所有功課做足,可以讓創作更完整。

     我設計的劇本,鋪陳的非常好,做足功課,對劇本體悟很深,人生經歷又比同學豐富,依照那些學理上的法則去做,但為什麼不好看?呈現出嚴謹的戲劇,卻少了跟觀眾之間的互動或感受。

     我發現我導出來的戲,沒有生活的感覺,某些同學卻是非常好看的,才發現有些事情不是做功課可以得來的。我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演員身上,所以少了生活味,變的很僵化,很快我看到自己那一點。

     我先對自己也對別人承認,我不是天才,先把自己的瓶子倒掉一半,空出來。

拋開理論的反制時期

     大概到大五左右(編按:當時戲劇系需唸5年),我稱他做「反制」時期,我發現關起門學習,還不如跟別人一起工作的收穫來的多。我開始拋開所有既有的理論,「盡信書不如無書」,從生活、工作夥伴上,我真正相信,最好的導演是「無為而治」。

     畢業製作,也是我寫的第一部劇本較《年少輕狂》,一種我告別青春期的憤怒跟無奈吧。沒想到他一直延續到今天(笑)。

     會寫那個劇本,是因為當時我抗議學校規定學生的畢業製作只能用比較陽春的表演場地,老師的作品才可以用學校正規的大劇場。我對這件事覺得很不以為然。結果我的主修一開學就被當掉,還禁止我重修。對我來講,那是個閹割式的判決,當時很氣憤。

     延畢第6年時,我就想做一齣戲當作我的畢業作品。這齣戲裡我自己寫劇本、自己導、自己演,畢業證書給不給,那是你學校的事情。

     在學校演出後,大家反應很好,有人就提議到外面的劇場去演出,因為需要錢,有個學姊跟我說文建會有個奨,你可以去試試看。拿到獎金後吃喝玩樂,我也第一次感覺到:我摸對方向了。當然,即便沒得獎,我還是會覺得我自己做的很屌(笑)。

     一直到畢業10幾年後,我需要辦證件,才回學校問他們要畢業證書。

了解為何兒唸,才能自在生活

     「大學」基本上我把他視為一個修車廠,什麼工具都有,看你要不要使用它,而且更沒有成本,這很重要,成本若發生在進入社會後,傷害很大。

     如果你還沒有辦法搞清楚自己的定位是什麼?大學提供你可以摸索、發覺自己的潛能,利用學校、同學來刺激自己,可以密集嘗試。如果打麻將打掉了,就太可惜了。

     這是一個充滿可能性的行業,不要被選秀節目、鎂光燈、掌聲、影劇版影響你從事這個行業,這些不能成為你人生的基礎,不可以把未來人生構築在這些東西上。

     爲名、為利沒有不好,但是要想清楚,誠實面對自己的那個慾望,這個行業可以讓你得到很多財富。怕的是如果你想賺錢卻一直拍藝術電影,或者你拍商業片,卻一直難過自己拿不到奨,這樣會很辛苦。

     對我來說,「自在」是理想的人生。有能力自在的話,就可以做喜歡做的事,可以用你最想要的方式生活在世界上,不一定是有錢的方式。自在,市人生最好的境界。

※資料來源:CHEERS 2010 最佳大學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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